/双性转
/机车少女 X 甜甜软妹
/少女贴贴,3.7k一发完
/严郗X贺樱
01.
“啊?她那个双眼皮真的是割的啊?就说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褶子多得也太吓人了吧。”
“表白墙下面有人说的,不知道真假的,你小点声。”
“可她确实看起来蛮社会的感觉,好像还说她在跟学校外面的人谈恋爱诶……”
贺樱在课间打水,听见角落女生的窃窃私语,下意识便抬眸将目光投向班级后排角落的位置。那儿双层窗帘布垂垂晃晃,紧邻座位上的那个女生正趴在手臂上睡觉,校服不耐烦地搭在一旁。
正在小声讨论的女生注意到贺樱走过,下意识停止八卦,熟络又亲昵地问:“樱樱,这周末刘文生日是不是喊你去啦?”
……贺樱收回目光,她眨眨眼,灵动又漂亮,“啊?是的呀,他叫了好多人。”
严郗。
严、郗。
贺樱记得开学的时候,严郗刚刚转到十班,她做自我介绍时冷着张脸,沉默地转身在黑板上提笔写了“严郗”两个字。
“严什么?”旁边的男生眯眼看。
“郗,xi。”贺樱单手托着腮,轻声说道:“郗是一个姓,魏晋时期的郗氏家族最有名。严、郗。”
“我叫严郗。”讲台前的女生个高且瘦,肤色白得惊人,音质冷淡。她毫无疑问地相当漂亮,比例与五官标致得很不讲道理。
她丢了粉笔,下台。
那两个女生捂嘴笑起来,朝贺樱暧昧又友好地笑,贺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刘文是高一的学弟,帅得惨绝人寰,有人说他喜欢她。而中学生对流言一般不论真假,只听想听的,只信想信的,以及热爱配对、起哄、讨论。
贺樱想说什么的,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她又将目光轻轻地放到窗边那个女生上,弯眉说:“严郗也去,我和她一块儿。”
02.
一个过于出挑的十多岁女生,她要么受到同性的亲昵群从,要么受到异性的热烈欢迎,二者往往不可得兼,这仅是贺樱个人的经验之谈。
如果说她本人勉强能够算在前者之列,那么严郗则毫无疑问地被归于后者。贺樱曾经不动声色地观察过一段时间,发现这个校园里的女生们都若有若无地排斥着漂亮又锋利过头的转校生严郗。
但好在严郗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点。
她照旧桀骜地漂亮着,穿着校服进班,然后脱了随便搭哪儿,露出起码四位数的某牌内搭;上课睡觉,被点起来后用仿佛是母语的外语懒洋洋回答外教;数学月考差点考得只有两位数,对着试卷叹口气后叠好放进书桌不再见;和男生打牌赢了体委三百块钱,班长喊她一声严姐。
严姐。
严郗吊着很高的单马尾,额前的刘海露出半个额头。后来贺樱托腮看了她的照片很久,模糊地想:也许是眉毛生得太凌厉,才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明明眼神很柔和。
贺樱非常、非常、非常想要和严郗成为朋友。
这没有为什么。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贺樱发现严郗好像对于什么都无所谓,其他人的态度更是什么都不算,她漂亮又目空一切,好像根本没有真正的朋友。
好想接近。这个冲动似乎是从第一天起便存在了的,贺樱用食指心不在焉地绕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想着:想接近严郗,非常非常想要成为这个漂亮的骄傲的女生的例外。
“喂,醒醒。”贺樱抱着粉色的保温杯戳严郗的胳膊肘,后者闭着眼不动,贺樱便又喊一遍“严郗”。
严郗这才勉强睁了眼,单手困倦地支着脸侧,看向贺樱。贺樱最近一直梳着妹妹头,纯黑色的发丝轻轻晃在脸颊,她眨眼说:“严郗,你帮我去抱作业好不好?”
她是语文课代表,每天下午都要从教学楼去行政楼抱作业回来。很大很高的一叠,贺樱并不是一点都抱不动,但她就是想找严郗。
“哦,好。”严郗顺从地站起,犯着困说:“那走吧。”
贺樱笑盈盈地牵她。
严郗没有挣开。
“明晚有个车赛。”严郗忽然说。
“嗯?”贺樱歪头。
她们正穿过教学楼与行政楼之间的走廊,近傍晚的阳光照进来,给贺樱镀上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歪头看严郗,笑盈盈地说:“你带我去呀?”
严郗答非所问:“晚上风大。”
贺樱弯眉说:“那你记得帮我多带件外套。”
严郗没再多说什么,她微微低头看身边的少女,柔软的线条、柔软的声调还有柔软的眼波。
刚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她被叮嘱和同学好好相处,在学校里该读书读书,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良嗜好都改掉。严郗从来没听过那个男人的话,敷衍地胡乱答应,新班级报道的第一天潦草地应付,目光扫到坐在教室正中间的女生——正托着腮,笑盈盈地望着她,漂亮得太超过了。
后来严郗才知道贺樱是默认的校花,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选过,但几乎都心照不宣。她相当受欢迎,朋友成群,众心捧月的一颗耀眼明珠。
严郗当时本能觉得明珠和自己并非一路人,她抽一口烟就能把人吓到,遑论其他。然而出乎意料,贺樱第一次在学校围墙的外面发现她掐灭烟头的时候也只是眨眨眼说:“严郗同学,喝不喝奶茶?”
——严郗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过分的甜食,她缺乏进食的愿望,但她鬼使神差地跟在了贺樱身边,任由贺樱像只蝴蝶翩跹落在她身边轻轻地嗅闻。
搞得严郗浑身僵硬。
严郗、严郗、严郗。贺樱每次喊她似乎都在用不一样的柔软声调。
03.
“严姐,走不?”刘文在晚自习前跑出来到严郗她们班敲窗户,几下没敲完,严郗一记眼刀打得他讪讪收手。
“走吧。”贺樱拎着她的书包,这搞得刘文大吃一惊,他结结巴巴说:“不是,樱、樱姐,你也去啊?你这——”
贺樱站在严郗的身边,后者凝视她半晌,伸手把她的书包接过拎着。而贺樱朝刘文挑眉:“不然呢?”
刘文看看她,再看看严郗,为难地说:“樱姐,您的漂亮短裙这可怎么翻墙啊…”
“走正门呀。”贺樱自然地说:“我已经写好假条了,走出去就行。”
刘文:“……”他确实不是很懂贺樱这种女生所能看到的世界。
他们的车在校门外几百米停着,严郗给贺樱带上头盔,后者跨坐上车,环住严郗的腰。严郗又闻到那种萦绕着的淡淡甜香,少女气息在身后铺展。严郗发动前问:“你裙子没事吗?”
贺樱趴在她肩头,甜甜地说:“穿安全裤了呀。”
顿了顿,贺樱又说:“严郗,你腰好细啊。”
严郗:“……”
那个瞬间,严郗想的却是无数画面片段地快闪,她有些下意识地比较,一闪而过地想:那还是贺樱的腰更细。
盈盈一握。
到了赛道前,刘文熟练地下了车去打招呼,场地的老板看起来和他很熟,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目光在贺樱的身上多停留一秒,对刘文使了个眼色,打趣道:“你小子可以啊,小女友都带来了?”
其他熟人纷纷也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跟贺樱打招呼,说妹妹来,坐坐坐,喝什么饮料不?让刘文那小子给你倒去。
刘文倒吸一口冷气,被老板勾着脖子挣不开,脸红脖子粗地喊:“别别别,没!不是!樱姐不是我带来的,不是,什么小女友,我樱姐她是——”
“她是我带来的。”严郗替贺樱摘了头盔,扶着贺樱的肩膀说:“给她杯热可可,再拿条盖腿的毛毯来。”
起哄的人顿时想被掐住脖子的鸡,半晌才找回声音,更热情且礼貌地说:“哦哦哦!是严姐的朋友啊,来,来,樱姐是吧?快坐快坐。”
贺樱笑眼弯弯,“你们好呀。”
太甜了。
就是说,真的很少见到这么甜的甜妹。
难得一见的甜妹歪头看着严郗,问:“你是哪个车道呀?”
“这条。”严郗弯腰指给她看。
“哦——”贺樱找准后和她挥手,“拜拜,你快去换衣服。”
……这么甜的甜妹却是严郗带过来的。
有人撞了撞刘文的肩膀,眼神瞟着坐在单人沙发那儿小口小口啜饮热可可的贺樱,压低声音问:“喂,严郗带来的那个妹子,有对象没?”
刚换完衣服的刘文瞪大眼睛,用气声道:“你疯啦?”
那人讪讪地揉鼻尖,“那不是,不是这姑娘实在太漂亮了么……”
刘文就差双手合十了,他赶紧把人往旁边拉,警告道:“上一个要骚扰她的男的已经被她亲手送警局了,上一个想追她的已经快断情绝爱要准备出家了!你以为我干什么喊她樱姐,你以为她就是那种软妹啊?你赶紧醒醒,快快快。”
那人:“……”
贺樱如有所感,找到看向自己的目光所来源,双手捧着热可可,温善又无害地笑了笑。
车赛是因为隔壁市的一支车队过来打把友谊赛,听说他们这儿有个霸榜的高手,还是个女人,于是起了切磋的心思。贺樱侧耳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心知那个高手毫无疑问就是严郗。
她乖乖巧巧地坐在那儿看,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哪个车手的妹妹,时不时过去搭讪两句,全被贺樱滴水不漏地给软声敷衍了回来。
贺樱望着赛道出神。
尚且还在热身准备阶段,车手已经全部在赛道上就位。六号车道的车手忽然抬起头,朝某个方向比了个手势。
——樱樱。
贺樱挥手,她说:“严郗!”
04.
周末要参加刘文的生日,刘少爷大张旗鼓地在别墅里搞了个生日趴,乱七八糟朋友请了不少,有车队里的,还有学校里的。
贺樱还在化妆的时候严郗就到了她家门口等,她让严郗进来,继续仔仔细细地涂口红。她对着镜子看了几秒,又转头问严郗:“这个颜色好看吗?”
有些樱花色的红,少女的唇瓣水润晶莹。严郗言语匮乏,只会说:“好看。”
顿了半晌又补充:“你打扮得好仔细。”
“当然啦。”贺樱轻快地说:“女孩子嘛,打扮得漂亮多好呀。你就从不化妆。”
严郗挪开视线,“我不习惯。”
于是贺樱碰住严郗的脸不许她动,凝视半晌后说:“你多漂亮呀。”
“没你漂亮。”
贺樱笑起来,她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说完,她勾住严郗的脖子,微微踮起脚,用自己的唇瓣贴住严郗的。贺樱撒娇的时候永远自然得水到渠成,口红被轻轻镀到严郗的唇上。
柔软。
亲昵。
“和我一起涂一点嘛。”贺樱笑眼弯弯地说:“严郗,严郗妹妹?”
严郗骤然回神。
口红是Bubbery的,严郗才想起那是上个月自己托国外的哥哥寄回来的礼盒,彼时哥哥听到这个要求时大惊失色,以为严郗被夺舍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送人。
严郗亲自在官网挑了半天才挑出来的红,脑内曾经勾画过无数遍贺樱的唇形。
她低头抱住贺樱。
贺樱用脸颊贴住她的,轻轻叹气道:“哎,好喜欢你呀。”
END.
耶,美女就要贴贴~